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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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不過……也這般過了萬年了，如今恐怕是應該變變了。”
“星寒……”我心疼的出聲。
“至於為什麽要選在今日宴會上宣布嗎……”星寒打斷我的話，含笑著說“蟠桃會眾仙齊聚，消息傳播最是廣泛，如此一來，也免得諸位仙家胡思亂想熬出幾根白頭發，你我還免去了一個一個的解釋，何樂而不為呢？。”
我默了默，心下一酸，喃喃道
“星寒，你可不可以別對我這般好，你專挑今日宴會來宣布無非是因為想借此機會向四海八荒宣布我是你選中的仙侶，這般大張旗鼓，無非是警示煙瑟公主與司空溟不要妄想傷害我。”
我擡起頭望著星寒深如夜空的眼眸，眼眶不禁濕潤了聲音有些許激動“其實那天在涼亭那裏，你故意與我做出親密的舉動就是為了讓司空溟起疑，暫時不敢再來找我對不對？你未同司空溟說破，是怕他私下告訴煙瑟公主你我二人的確切消息，恐煙瑟公主會因嫉生恨對我不利對不對？你等的無非就是今日宴會這個眾仙齊聚的機會，告知四海八荒，同時告訴煙瑟公主與司空溟對不對！”
星寒被我一連三個‘對不對’弄得楞在當場，怔了一怔，眉目忽然軟了下來，輕聲一嘆“靈兒，你怎麽總是在不該開竅的時候，腦子變靈光呢？”
有什麽東西不受控制的從眼眶奔湧而出。
星寒這個四海八荒眾仙皆仰慕的九天上神，這個令魔界聞風喪膽的始祖戰神，這個避世萬年孤傲清高的天界帝君。自打出世以來何曾怕過什麽！？而如今，卻因為我而小心謹慎到如此地步，寧鳳靈，你何其有幸！
雙目朦朧間感覺星寒的手緩緩的，溫柔的劃過我的臉龐，我努力止住下墜的眼淚，抽噎著看著星寒。
星寒緩緩拭去我的淚水，目光中帶著心疼“靈兒，我這樣做是想讓你繼續自在快樂，可不是為了惹你哭的。”
我扁了扁嘴，默了默。
“星寒，我有時在想，四海八荒仰慕你的的仙娥那麽多，為何你卻偏偏看中了這麽個又蠢又笨的我？”
“是啊，為什麽呢？”星寒做思考狀。
我緊張的看著星寒，手不禁握緊了衣袖。
星寒忽而溫潤一笑“四海八荒仙娥那麽多，可是靈兒只有一個啊。”
“人間的話說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我懵懵懂懂的說。
星寒一笑，並未回答，接著說“第一次見你我便被你那套選夫婿準則給驚著了，思量著是什麽腦袋才能想出這樣的回答。”
“所以……你那個時候就動了心思！？”我吃驚地叫道。
星寒對我瞇瞇眼“本帝君還沒有超前到會對一個圓乎乎的娃娃起心思的地步。”
我慚愧的縮了縮脖子。
星寒繼續道“最開始只是覺得你好笑，時而犯傻，時而機靈，也沒個安定的時候，偏生膽子大，整日同三生四海八荒的到處胡鬧，之後還要我出面為你們收拾爛攤子，每每著實讓我頭痛。”
“再後來是羨慕你……”
“羨慕我？！”我詫異的指著自己的鼻子。
“沒錯，羨慕！”星寒很肯定的說“這四海八荒，你是我僅見的可以活的這般肆意，不被俗世所累的生靈。”
“那三生不也同我這般嗎。”我不解。
“你與三生不同，三生的活潑肆意雖是她性子的一部分，而更多的卻是她的偽裝。”
“三生由石化生，也真應了她那開辟新物種成仙的理論”星寒輕笑繼而幽幽一嘆“可三生卻是孤獨的，寂寞的，她怕被眾仙所遺棄，鄙視，所以竭盡所能的證明自己的存在，才造就了她如今的性子，後來又出了白蒼的事，她更是將自己隱藏在面具下，不讓大家看清她的傷疤。”
我看著星寒那雙看似看透世間的雙眼，不由自主的說道“那你呢，你活的難道不肆意嗎”
那總是帶著雲淡風輕的微笑，總如月光般清冷，解讀他人這般通透的星寒，為何會發出這樣的感嘆。
“靈兒，你要知道有些事，說道，理解到同可以做到是不一樣的。”星寒一臉溫潤卻生出一絲惆悵。
“解讀他人，看透世事，四海八荒的眾仙幾乎都可以解說的明明白白，但真真正正可以做到心外無物的又有幾個呢？”
“我喜歡你可以如此不顧名聲的任意妄為，胡作非為；喜歡你仰慕我雖有顧忌卻可以大著膽子說出來；喜歡你為著三生可以不顧輩分不計後果的沖到槿葮公主面前說教，你的一切所謂的傻，所謂的笨，我都喜歡……”星寒眼睛似有星光般閃動。
“沒錯，讓你說道理，你可能顛三倒四說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而你卻在不經意間做出我們這些所謂的上神，不能亦是不敢的事情，靈兒，你可知你有多讓人羨慕。”
我有些飄飄悠悠的找不到方向，星寒說的這些都是我隨性做出來的事情，我從沒想過，這些事情有多麽的了不起，讓人羨慕。
不過轉念又一想，是啊，在這四海八荒無論是星寒這樣的遠古上神還是如今新晉的諸位小仙，哪一個不是謹小慎微的行事，生怕一個錯處被人揪住成為眾仙的笑柄。
而如星寒這般的上神更是四海八荒的‘楷模’，一舉一動都有千萬雙眼睛盯著看著，就連喝茶水的姿勢都有仙子們效仿，哪裏可以像我這般想到什麽便做什麽呢，人間說的‘高處不勝寒’就是如此吧。
我看著星寒，這位被四海八荒敬仰，效仿，膜拜的傳奇人物。
那青松一般的背影，飛雲一般的身姿，怎麽看都是最有神仙味的星寒，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的無奈與寂寞。
我努力平覆一下內心驚濤駭浪般的情緒，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狀似沒心沒肺的轉移話題，誇張地說“放心啦，我只是一只小小的鳳凰，哪會有人那麽閑千方百計的要害我啊，再說了，打不過我還可以跑啊，我很機靈的！”
星寒，這是笨笨傻傻的我可以想到的唯一一個不戳穿你溫潤面具的，保留你堅強的方式，孤高如你，定是不希望在我面前徹徹底底的暴露最後的防線吧。
果然，星寒意識到什麽般，面色稍稍緩和，道“你也別高興的太早，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又不能時時護在你身邊，還是小心為上的好。”
星寒頓了一頓，思索一下繼續道“再有，靈兒，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什麽事？”
“關於司空溟……你還是遠遠避開的好，私下接觸絕對沒有好處，司空溟是魔界萬年都難得一見的奇才，資質是連他父親都比不過的，故而老魔君，也就是司空溟的祖父十分喜愛，在羽化之際動用魔界禁術將一身所剩的修為傳給了司空溟，雖因應天劫而去掉不少修為，但是所剩的修為，再加上司空溟是個認真修煉的，所以司空溟如今也是不折不扣的強手，不是你這等修為比得上的。”
我不禁感覺脊背發涼，頓時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對我這只初生的牛犢，老天爺，你實在是太夠意思了！星寒你今天要是晚來一秒，我，我就連一根毛都不會剩啦！
“我說這些不是為了嚇你，只是提醒你一下，讓你有個防範，也不必如此緊張，而且……”星寒見我面色不對緩緩又說道
“而且，司空溟畢竟是魔界中人，就算是想做什麽，也不方便在天界過多走動，倒是那煙瑟公主，你要小心防範才是。”星寒囑咐道。
“那煙瑟公主真的那般恐怖嗎？”我不解。
“你並未與煙瑟公主真真正正的接觸過，並不十分了解也屬正常。”星寒面色一凜。
“煙瑟公主給四海八荒的印象一直都是熱情，開朗這的，怎麽，有問題嗎？”我問道，當然我潛意識裏還想加上癡心兩個字，可看了看星寒的神色，硬生生的將那兩個字吞了回去。
“我第一眼看到煙瑟公主時也是這般想的，可是接觸後來才發現，那不過是她性子中的一小部分，另外一大部分卻是不為人知的任性，偏執。”星寒嚴肅的說。
我詫異的挑了挑眉。
“我就知同你說一件事，那時墨樞還在我的颯峰山學藝，正趕上煙瑟公主整日的來我的住處，當時煙瑟公主的侍從洪荒沼澤處得了一只鼠勺幼獸，煙瑟公主覺得新奇便同她這個侍從討要，這侍從雖不願，但也不得不與之，卻沒想到這鼠勺幼獸野性未退，抓傷了煙瑟公主的手，墨樞與假山後親眼所見，煙瑟公主當即大怒，一個術法揮出去，那鼠勺幼獸立即灰飛煙滅，連帶著那個侍從也因‘居心叵測，心懷不軌’的罪名投入了修羅地牢。”
“這，是墨樞親眼所見，親口對你說的？”我有些怔楞道。
“當時墨樞不過兩萬來歲，單純的很，根本不會因為一個無甚接觸的人同我扯謊，我依舊記得當時墨樞微紅著眼眶，拉著我的衣角，委委屈屈的訴說這件事的情景，末了還小心翼翼的問我是否可以讓煙瑟公主不再來颯峰山。”
“你就僅憑這一件事就斷定煙瑟公主的本性嗎？”
“當然不止，煙瑟公主雖在我跟前掩飾的很好，但畢竟百密一疏，長久以來，我也可以在她的言行舉止間感覺到她的真實品性，若非如此，我當初也不會那般決絕的趕她出颯峰山。”星寒悵然道。
我感覺腦子亂亂的，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活的那般覆雜，搔搔腦袋道“我的腦子很小，那些太覆雜的事情我是不會存在腦子中的，雖然偶爾會有些小聰明，但是那些亂七八糟理不清頭緒的事我是真的不願意去理，不願意去想的。我也想不明白為什麽大家不可以好好的，原原本本的活出自己的樣子，順其自然的得到屬於自己的東西，放棄不是自己的東西，為什麽要拼命的在臉上塗那麽厚的油彩，扮演著自己都不熟悉的自己，這樣真的好嗎？”
“你說的當然好，可是能想明白並且樂安天命的又有幾人呢？如煙瑟公主對我就是太過執著於自己得不到的東西，而這些事情若是當事人自己不想明白的話，旁人是很難插手的。”星寒悠悠一嘆，擡手輕輕搭在我的肩上。
我與星寒一同看著前方奔湧的瞬息萬變的雲海。
望中洶湧如驚濤，天風震撼大海潮。有峰高出驚濤上，宛然舟揖隨波漾。風漸起兮波漸湧，一望無涯心震恐。山尖小露如壘石，高處如何同澤國。
就這般看著雲海湧動，忽然感覺心中清靜，寬廣了，是啊，世間俗世流雲隨逝水，待到幾度輪回後，又有誰會記得某年某月的當初在何處，同誰發生過什麽不愉快的事呢？
星寒拉緊我的手“靈兒，任時光荏苒，物轉星移，我只願同你攜手並肩看這流雲翻湧，盛世萬年！”
我擡眼看著這個對我許下這般沈重誓言的男子，這個我認定的風雨攜手的男子，微微扯唇一笑。
是啊！這樣就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空著總覺得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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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寒，你可不可以別對我這般好，你專挑今日宴會來宣布無非是因為想借此機會向四海八荒宣布我是你選中的仙侶，這般大張旗鼓，無非是警示煙瑟公主與司空溟不要妄想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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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寒被我一連三個‘對不對’弄得楞在當場，怔了一怔，眉目忽然軟了下來，輕聲一嘆“靈兒，你怎麽總是在不該開竅的時候，腦子變靈光呢？”
有什麽東西不受控制的從眼眶奔湧而出。
星寒這個四海八荒眾仙皆仰慕的九天上神，這個令魔界聞風喪膽的始祖戰神，這個避世萬年孤傲清高的天界帝君。自打出世以來何曾怕過什麽！？而如今，卻因為我而小心謹慎到如此地步，寧鳳靈，你何其有幸！
雙目朦朧間感覺星寒的手緩緩的，溫柔的劃過我的臉龐，我努力止住下墜的眼淚，抽噎著看著星寒。
星寒緩緩拭去我的淚水，目光中帶著心疼“靈兒，我這樣做是想讓你繼續自在快樂，可不是為了惹你哭的。”
我扁了扁嘴，默了默。
“星寒，我有時在想，四海八荒仰慕你的的仙娥那麽多，為何你卻偏偏看中了這麽個又蠢又笨的我？”
“是啊，為什麽呢？”星寒做思考狀。
我緊張的看著星寒，手不禁握緊了衣袖。
星寒忽而溫潤一笑“四海八荒仙娥那麽多，可是靈兒只有一個啊。”
“人間的話說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我懵懵懂懂的說。
星寒一笑，並未回答，接著說“第一次見你我便被你那套選夫婿準則給驚著了，思量著是什麽腦袋才能想出這樣的回答。”
“所以……你那個時候就動了心思！？”我吃驚地叫道。
星寒對我瞇瞇眼“本帝君還沒有超前到會對一個圓乎乎的娃娃起心思的地步。”
我慚愧的縮了縮脖子。
星寒繼續道“最開始只是覺得你好笑，時而犯傻，時而機靈，也沒個安定的時候，偏生膽子大，整日同三生四海八荒的到處胡鬧，之後還要我出面為你們收拾爛攤子，每每著實讓我頭痛。”
“再後來是羨慕你……”
“羨慕我？！”我詫異的指著自己的鼻子。
“沒錯，羨慕！”星寒很肯定的說“這四海八荒，你是我僅見的可以活的這般肆意，不被俗世所累的生靈。”
“那三生不也同我這般嗎。”我不解。
“你與三生不同，三生的活潑肆意雖是她性子的一部分，而更多的卻是她的偽裝。”
“三生由石化生，也真應了她那開辟新物種成仙的理論”星寒輕笑繼而幽幽一嘆“可三生卻是孤獨的，寂寞的，她怕被眾仙所遺棄，鄙視，所以竭盡所能的證明自己的存在，才造就了她如今的性子，後來又出了白蒼的事，她更是將自己隱藏在面具下，不讓大家看清她的傷疤。”
我看著星寒那雙看似看透世間的雙眼，不由自主的說道“那你呢，你活的難道不肆意嗎”
那總是帶著雲淡風輕的微笑，總如月光般清冷，解讀他人這般通透的星寒，為何會發出這樣的感嘆。
“靈兒，你要知道有些事，說道，理解到同可以做到是不一樣的。”星寒一臉溫潤卻生出一絲惆悵。
“解讀他人，看透世事，四海八荒的眾仙幾乎都可以解說的明明白白，但真真正正可以做到心外無物的又有幾個呢？”
“我喜歡你可以如此不顧名聲的任意妄為，胡作非為；喜歡你仰慕我雖有顧忌卻可以大著膽子說出來；喜歡你為著三生可以不顧輩分不計後果的沖到槿葮公主面前說教，你的一切所謂的傻，所謂的笨，我都喜歡……”星寒眼睛似有星光般閃動。
“沒錯，讓你說道理，你可能顛三倒四說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而你卻在不經意間做出我們這些所謂的上神，不能亦是不敢的事情，靈兒，你可知你有多讓人羨慕。”
我有些飄飄悠悠的找不到方向，星寒說的這些都是我隨性做出來的事情，我從沒想過，這些事情有多麽的了不起，讓人羨慕。
不過轉念又一想，是啊，在這四海八荒無論是星寒這樣的遠古上神還是如今新晉的諸位小仙，哪一個不是謹小慎微的行事，生怕一個錯處被人揪住成為眾仙的笑柄。
而如星寒這般的上神更是四海八荒的‘楷模’，一舉一動都有千萬雙眼睛盯著看著，就連喝茶水的姿勢都有仙子們效仿，哪裏可以像我這般想到什麽便做什麽呢，人間說的‘高處不勝寒’就是如此吧。
我看著星寒，這位被四海八荒敬仰，效仿，膜拜的傳奇人物。
那青松一般的背影，飛雲一般的身姿，怎麽看都是最有神仙味的星寒，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的無奈與寂寞。
我努力平覆一下內心驚濤駭浪般的情緒，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狀似沒心沒肺的轉移話題，誇張地說“放心啦，我只是一只小小的鳳凰，哪會有人那麽閑千方百計的要害我啊，再說了，打不過我還可以跑啊，我很機靈的！”
星寒，這是笨笨傻傻的我可以想到的唯一一個不戳穿你溫潤面具的，保留你堅強的方式，孤高如你，定是不希望在我面前徹徹底底的暴露最後的防線吧。
果然，星寒意識到什麽般，面色稍稍緩和，道“你也別高興的太早，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又不能時時護在你身邊，還是小心為上的好。”
星寒頓了一頓，思索一下繼續道“再有，靈兒，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什麽事？”
“關於司空溟……你還是遠遠避開的好，私下接觸絕對沒有好處，司空溟是魔界萬年都難得一見的奇才，資質是連他父親都比不過的，故而老魔君，也就是司空溟的祖父十分喜愛，在羽化之際動用魔界禁術將一身所剩的修為傳給了司空溟，雖因應天劫而去掉不少修為，但是所剩的修為，再加上司空溟是個認真修煉的，所以司空溟如今也是不折不扣的強手，不是你這等修為比得上的。”
我不禁感覺脊背發涼，頓時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對我這只初生的牛犢，老天爺，你實在是太夠意思了！星寒你今天要是晚來一秒，我，我就連一根毛都不會剩啦！
“我說這些不是為了嚇你，只是提醒你一下，讓你有個防範，也不必如此緊張，而且……”星寒見我面色不對緩緩又說道
“而且，司空溟畢竟是魔界中人，就算是想做什麽，也不方便在天界過多走動，倒是那煙瑟公主，你要小心防範才是。”星寒囑咐道。
“那煙瑟公主真的那般恐怖嗎？”我不解。
“你並未與煙瑟公主真真正正的接觸過，並不十分了解也屬正常。”星寒面色一凜。
“煙瑟公主給四海八荒的印象一直都是熱情，開朗這的，怎麽，有問題嗎？”我問道，當然我潛意識裏還想加上癡心兩個字，可看了看星寒的神色，硬生生的將那兩個字吞了回去。
“我第一眼看到煙瑟公主時也是這般想的，可是接觸後來才發現，那不過是她性子中的一小部分，另外一大部分卻是不為人知的任性，偏執。”星寒嚴肅的說。
我詫異的挑了挑眉。
“我就知同你說一件事，那時墨樞還在我的颯峰山學藝，正趕上煙瑟公主整日的來我的住處，當時煙瑟公主的侍從洪荒沼澤處得了一只鼠勺幼獸，煙瑟公主覺得新奇便同她這個侍從討要，這侍從雖不願，但也不得不與之，卻沒想到這鼠勺幼獸野性未退，抓傷了煙瑟公主的手，墨樞與假山後親眼所見，煙瑟公主當即大怒，一個術法揮出去，那鼠勺幼獸立即灰飛煙滅，連帶著那個侍從也因‘居心叵測，心懷不軌’的罪名投入了修羅地牢。”
“這，是墨樞親眼所見，親口對你說的？”我有些怔楞道。
“當時墨樞不過兩萬來歲，單純的很，根本不會因為一個無甚接觸的人同我扯謊，我依舊記得當時墨樞微紅著眼眶，拉著我的衣角，委委屈屈的訴說這件事的情景，末了還小心翼翼的問我是否可以讓煙瑟公主不再來颯峰山。”
“你就僅憑這一件事就斷定煙瑟公主的本性嗎？”
“當然不止，煙瑟公主雖在我跟前掩飾的很好，但畢竟百密一疏，長久以來，我也可以在她的言行舉止間感覺到她的真實品性，若非如此，我當初也不會那般決絕的趕她出颯峰山。”星寒悵然道。
我感覺腦子亂亂的，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活的那般覆雜，搔搔腦袋道“我的腦子很小，那些太覆雜的事情我是不會存在腦子中的，雖然偶爾會有些小聰明，但是那些亂七八糟理不清頭緒的事我是真的不願意去理，不願意去想的。我也想不明白為什麽大家不可以好好的，原原本本的活出自己的樣子，順其自然的得到屬於自己的東西，放棄不是自己的東西，為什麽要拼命的在臉上塗那麽厚的油彩，扮演著自己都不熟悉的自己，這樣真的好嗎？”
“你說的當然好，可是能想明白並且樂安天命的又有幾人呢？如煙瑟公主對我就是太過執著於自己得不到的東西，而這些事情若是當事人自己不想明白的話，旁人是很難插手的。”星寒悠悠一嘆，擡手輕輕搭在我的肩上。
我與星寒一同看著前方奔湧的瞬息萬變的雲海。
望中洶湧如驚濤，天風震撼大海潮。有峰高出驚濤上，宛然舟揖隨波漾。風漸起兮波漸湧，一望無涯心震恐。山尖小露如壘石，高處如何同澤國。
就這般看著雲海湧動，忽然感覺心中清靜，寬廣了，是啊，世間俗世流雲隨逝水，待到幾度輪回後，又有誰會記得某年某月的當初在何處，同誰發生過什麽不愉快的事呢？
星寒拉緊我的手“靈兒，任時光荏苒，物轉星移，我只願同你攜手並肩看這流雲翻湧，盛世萬年！”
我擡眼看著這個對我許下這般沈重誓言的男子，這個我認定的風雨攜手的男子，微微扯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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